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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匡國(Martino Martini,1614-1661),意大利人。衛(wèi)匡國是中國明清交替之際來華的耶穌會會士、歐洲早期著名漢學家、地理學家、歷史學家和神學家。他在中國歷史學和地理學研究方面取得了卓越的功績,是繼馬可·波羅和利瑪竇之后,對中國和意大利兩國之間的友好關系和科學文化交流做出杰出貢獻的一位重要歷史人物。被稱為“西方研究中國地理之父”。
衛(wèi)匡國 -
人物年表
1614年生于意大利北部城市特倫托。
17歲在羅馬加入耶穌會,入羅馬學院研習數學。
1667年出版《中國圖記》。
1640年,衛(wèi)匡國偕同21名耶穌會士渡海東航,3年后從印度來到中國。
1650年,衛(wèi)匡國被委任為中國耶穌會傳教團代理人,赴羅馬教廷為中國禮儀辯護,途經德、法、英、比、挪威諸國,并將其對于中國的地理、文化的思想灌輸給歐洲。
1654年底,衛(wèi)匡國在羅馬參加了關于中國的禮儀之爭,同多米尼各派辯論多時,最后以他的見解獲勝,羅馬教廷事后頒布敕令稱,中國教徒的敬天祭祖尊孔等禮儀只要無礙于天主教的傳播均可照舊講行。西方傳教士進入中國的障礙得以排除,天主教也逐漸中國化。
1657年再次赴華,曾覲見清順治帝,返杭州傳教,此時浙江巡撫余國器對衛(wèi)匡國多方協(xié)助,使其得以在杭州重新建了一所新教堂,1661年竣工,其宏偉壯麗為當時中國西式教堂之首。
1961年6月,衛(wèi)匡國因誤服過量瀉藥而死于杭州,享年47歲。
衛(wèi)匡國 -
生平簡歷
衛(wèi)匡國,字濟泰,原名馬爾蒂諾·馬爾蒂尼,1614年生于意大利北部城市特倫托(Trente),17歲在羅馬加入耶穌會,入羅馬學院研習數學。他的數學老師是德國著名數學家基爾旭(A. Kircher),此人還是歐洲著名的東方學者,不但釋讀過古埃及的象形文字,還對中國文化深感興趣,1667年出版《中國圖記》后更是名噪一時。
1640年,衛(wèi)匡國偕同21名耶穌會士渡海東航,3年后從印度來到中國,主要在浙江杭州、蘭溪、分水、紹興、金華、寧波活動,又在南京、北京、山西、福建、江西、廣東等地留下了足跡,至少游歷了中國內地15省(兩京13布政司)中的六七個省,所以對中國山川地理、人物掌故詳熟于胸。同時,他又廣交江南名士、達官貴人,致力學習漢文華語,閱讀中華典籍輿志,對中國歷史文化極富造詣。這些經歷和知識,為他日后的漢學研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衛(wèi)匡國入華之初,正值明政權搖搖欲墜之時,一方面是關內的農民起義勢如破竹,京師指日可奪;另一方面是關外的滿洲大軍重兵壓城,待機長軀直入。在這種情勢下,衛(wèi)匡國為取悅明政府和士大夫,將原來的 “西名”改為衛(wèi)匡國,以袒露自己“匡扶”、“保衛(wèi)”大明國的心意。
1650年,衛(wèi)匡國被委任為中國耶穌會傳教團代理人,赴羅馬教廷為中國禮儀辯護,途經德國、法國、英國、比利時、挪威諸國,并將其對于中國的地理、文化的思想灌輸給歐洲。
1654年底,衛(wèi)匡國在羅馬參加了關于中國的禮儀之爭,同多米尼各派辯論多時,最后以他的見解獲勝,羅馬教廷事后頒布敕令稱,中國教徒的敬天祭祖尊孔等禮儀只要無礙于天主教的傳播均可照舊講行。西方傳教士進入中國的障礙得以排除,天主教也逐漸中國化。
衛(wèi)匡國在羅馬完成教務后,1657年再次赴華,曾覲見清順治帝,返杭州傳教,此時浙江巡撫余國器對衛(wèi)匡國多方協(xié)助,使其得以在杭州重新建了一所新教堂,1661年竣工,其宏偉壯麗為當時中國西式教堂之首。同年6月,衛(wèi)匡國因誤服過量瀉藥而死于杭州,享年47歲。
衛(wèi)匡國 -
漢學研究
衛(wèi)匡國成為大漢學家,當然不是因為他用漢文撰寫了幾部宣教、倫理的書籍,而是因為他在歐洲游說期間,用拉丁文撰寫了4部介紹中國歷史、地理和文化的著作。這4部書是《中國上古史》、《中國新圖志》、《韃靼戰(zhàn)紀》和《中國文法》,《韃靼戰(zhàn)紀》已有中譯本,收錄在杜文凱所編、人民大學出版的《清季西人聞見錄》中。
衛(wèi)匡國的編年體
歷史著作
《中國上古史》首版于慕尼黑,時為1658年,4開本,共362頁。第二年又以拉丁文在阿姆斯特丹再版。書的全名為《中國歷史初編十卷,從人類誕生到基督降世的遠方亞洲,或中華大帝國周鄰記事》。從這一冗長的標題我們可以知道,衛(wèi)匡國的這部書上自遠古,下至公元前一年,即西漢哀帝元壽二年,是一部斷代史。全書共分十卷,內容大致為:首卷介紹了中國的神話和中國人的世界起源觀,如“混沌說”所謂“兩儀未開,其氣混沌如雞子,盤古氏出,則天地之道,達陰陽之理”。還提到了伏羲、神農、黃帝等三皇五帝;第2卷為夏代史,自禹至桀;第3卷為商代卷,自湯至紂;第4、第5卷為周代史,包括西周東周,自公元前122年的周武王至赧王亡國(公元前255年);第6卷為秦代史,自秦昭王五十三年(公元前254年)至子嬰降劉(公元前206年);第7、8、9、10卷均為西漢史,自高祖劉邦(公元前206年)到哀帝劉欣(公元前1年)。衛(wèi)匡國想把傳統(tǒng)的中國歷史引入到歐洲史學體系中去,引入到《圣經》的編年史中。這其中既有科學的成份,也有宗教的動機,兩者調和在一起,產生了衛(wèi)匡國本不想看到的結果,這就是由于他確認中國遠古皇帝伏羲即位的年代較之《舊約圣經》所記述的挪亞洪水發(fā)生時間早了600年,從而引發(fā)了歐洲思想界對于《圣經》記載的可靠性和中國紀年的長期爭論,使歐洲奉為經典的《圣經》創(chuàng)世說陷于窘態(tài)之中,動搖了《圣經》和基督教會的權威,并直接為歐洲啟蒙思想家進行歷史批判提供了依據。衛(wèi)匡國的《中國上古史》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的另一個重要的意義,就是它最早向歐洲介紹了中國的《易經》及其卦圖。
關于《易經》西傳之始,中國學者過去認為,最早向西方介紹《易經》的應推柏應理(Philippe Couplet,1623—1693)。但實際上,早在柏應理之前的29年,即1658年,衛(wèi)匡國就在慕尼黑出版的《中國上古史》中,向西方介紹了中國的最早經書《易經》。他根據中國“河圖洛書”的傳說,介紹伏羲是第一個看到龍負卦圖出于水的人,因而能據此作易卦。衛(wèi)匡國認為,既然伏羲是中國的第一個皇帝,所以中國的第一門科學就是數學,因為易卦是反映天人之間的一種數學模式。卦圖中最基本的符號是“陰”和“陽”,“陰”代表著隱蔽的、不完全的事物;“陽”代表著公開的、完全的事物,兩者相生相滅,可以組成8種卦圖,分別代表著天、地、水、火、雷、山、澤、風8種自然現象。
衛(wèi)匡國還在這部
歷史著作
中,介紹了中國的文字。他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一是中國文字的發(fā)明者是伏羲而不是一般人認為的倉頡,伏羲之所以要創(chuàng)造文字,是為了代替麻煩不便的結繩記事;二是中國字在利用形態(tài)表意方面,與古埃及的象形文字相似,所以有象形文字的特點。為了證明他的論點,衛(wèi)匡國還在書中附上一圖,圖中一邊是山、日、龍、主、鳥、雞的圖形,另一邊是根據這些圖形衍變出來的對應文字。用西式方法繪撰的《中國新圖志》初版為1655年的阿姆斯特版,是衛(wèi)匡國的又一拉丁文著作,也是一部完整的中國地理著述。全書內有17幅地圖,中國總圖一幅,直隸、山西、陜西、山東、河南、四川、湘廣、江西、江南、浙江、福建、廣東、廣西、貴州、云南各省一幅,此外,含日本地圖一幅。該書雙面印刷,還有171面志文,19面目錄,可以查明中國各地城關的經緯度,均按照省份和城市大小排列。
在圖志采擷的具體內容上,該書突破了中國官私地理志書因偏重政治建置而使知識包容量受到的限制,更好地體現了歐洲地理學所主張的綜合性學科的性質。如衛(wèi)匡國在新圖志的前言中,敘述了中國的地理位置、自然環(huán)境、居民、城鄉(xiāng)狀況、手工技藝、建筑、科學、宗教、王朝紀年表、中國長度單位等內容。最后還介紹了女真族的歷史、語言、習俗、宗教及與漢族的關系。而在有關各省的記載中,內容則包括地理位置、名稱來源、建置沿革、面積方位、氣候物產、名山大川、城鎮(zhèn)交通、戶口租賦、風俗習慣、人文古跡、掌故逸聞等。
《中國新圖志》為當時歐洲了解中國地理的必讀之書,所以引起歐洲地理學界的重視,曾被譯成幾種歐洲文字出版。繼1655年阿姆斯特丹版后,1656年又出版了西班牙文版,1672年再版于布拉格,在歐洲影響甚廣,衛(wèi)匡國也因此被稱為“西方研究中國地理之父”。
為了使書中的中國地名所指的地理位置更為準確,并使該書成為一本準確的地理指南,衛(wèi)匡國沒有用拉丁文標注這些中國地名。這與他在《中國上古史》中系統(tǒng)地使用拉丁文標注地名有所不同。
《中國新圖志》出版后取得巨大成功的原因之一,就是史料的豐富性和多樣性,他將自己在旅行中的所見所聞,與他在當時西方文獻中讀到的有關中國的東西,特別是那些他在回歐途中所帶的中國地理書籍里尋找到的內容,合在一起寫入了書中。
衛(wèi)匡國作為第一個將中國的自然面貌、經濟和人文地理的現狀系統(tǒng)地介紹給歐洲的人,為歐洲在19世紀對中國先后進行的文化和商業(yè)開拓鋪平了道路。事實上,在1735年法國人杜赫德出版《中華帝國全志》之前,衛(wèi)匡國的這部圖集一直是歐洲地理學界關于中國輿地的權威參考書。而且,就是對于中國的歷史地理研究者來說,衛(wèi)匡國的圖集亦是彌足珍貴的域外史料。
1650年,衛(wèi)匡國赴歐向羅馬教廷匯報中國的傳教情況,為耶穌會士在華的傳教事業(yè)辯護。1653年他輾轉從海路到達荷蘭的阿姆斯特丹,在路上完成了世界上第一部記錄明清易代歷史的著作《韃靼戰(zhàn)紀》。該書第一版1654年出版于安特衛(wèi)普,嗣后在德國科隆(1654)、英國倫敦(1654))、意大利的羅馬(1654、1655)和荷蘭的阿姆斯特丹(1655)等地出版。據統(tǒng)計,1654—1706年間共用九種不同的語言發(fā)行21l版,在當時曾經廣泛流傳。該書記載涉及三個方面的內容:反映了明清之際中國基督教發(fā)展的基本狀況;真實地記錄了在戰(zhàn)亂中各地傳教士的遭遇;證實了如孫元化、霍式耜、丁魁楚、龐天壽等明末政壇上重要人物的基督教徒身份,及其不平常的經歷,為研究和評價他們的政治軍事活動,提供了一個過去不曾為人所注意的新的視角。
《韃靼戰(zhàn)紀》在寫作風格上與歐洲傳統(tǒng)的游記有所不同,它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域外采風,而是重大事件的“事記”,但這并不妨礙作者對中國歷史地理民情風俗的介紹。該書首先提到長城背面的北方民族即所謂韃靼,介紹明朝自朱元璋開國以來與女真的關系。作者記述萬歷以來明代遼東的戰(zhàn)事,并且比較詳細地介紹了天啟、崇禎朝的政治與國內形勢,把遼東戰(zhàn)事、李自成等流民起義和宦官魏忠賢專政稱為使明“帝國毀滅”的三個因素。書中對李自成進京、崇禎自殺以及吳三桂在父親被李自成執(zhí)為人質,仍然率領清兵入關等,都有細致的描述。
《韃靼戰(zhàn)紀》為人稱道之處,首先在于它是反映明清嬗替之際歷史的最早和最原始的記載之一,且因采取了頗為冷靜和客觀的態(tài)度,從而具有較高的史料價值?!俄^靼戰(zhàn)紀》另一為人稱道之處,是不僅按照歷史發(fā)展的順序扼要而較為客觀地介紹明清戰(zhàn)亂的具體史實,而且力圖通過作者的觀察,評論和引述他人的意見,從理論上探討引起戰(zhàn)爭勝敗的深層次的原因,顯示了作者相當敏銳的洞察力。《韃靼戰(zhàn)紀》還有一個為人稱道之處,就是真實地記錄和保存了明清戰(zhàn)亂之際耶穌會士和中國基督教皈依者的活動情況,從中可窺見基督教在中國各地的活躍程度?!俄^靼戰(zhàn)紀》記載的是韃靼人入關并揮師南下的戰(zhàn)事,“所記至詳,直言不隱,足補我國正史之闕略”(方豪語),因此,被稱為“17世紀的中國現代史”。
1653-1657年,意大利傳教士衛(wèi)匡國因向羅馬教廷報告“禮儀之爭”問題返回歐洲,在歐洲各國游歷期間,在德國科隆出版《中國語法》,這本書是歐洲學者深入研究中國語言不可缺少的參考書,很可能是西方人學習漢語文法最早的工具書之一。
衛(wèi)匡國 -
學術評價
衛(wèi)匡國進一步確定和發(fā)展了利瑪竇的文化接近策略,首先表現在他有針對性地申述了推崇孔子道德和古代儒家學說的理由,并表達了由衷的敬慕情感;其次強調孔子的道德修養(yǎng)和基督教義的一致性與互補性;還有突出儒學遵循自然法則的哲學性質;再有對宋代以來新儒學持批判和否定態(tài)度。
衛(wèi)匡國是繼利瑪竇之后的又一位將畢生精力和智慧奉獻給中西文化交流的意大利人,他的歷史性貢獻在于,17世紀中后期將近半個世紀的時間里,他在維護和推動中西文化交流方面起了關鍵性的作用。首先,他通過用中文撰述的《逑友篇》、《真主靈性理證》等著作,以及對孔子和儒家學說的推崇,進一步確定和發(fā)展了利瑪竇接近并適應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策略。特別是他在17世紀中葉親赴羅馬,為贏得天主教廷對這種策略的默許和贊同,發(fā)揮了決定性的作用。其次,這一時期衛(wèi)匡國在歐洲用拉丁文出版的有關中國的著作,即《中國上古史》、《中國新圖志》、《韃靼戰(zhàn)紀》,是自1615年利瑪竇的著作《基督教遠征中國史》問世之后,及17世紀晚期有關中國的較多作品出版以前,歐洲讀者所可能見到的關于中國最新、最全面的報導和評論,這使他成為歐洲早期漢學有數的幾位奠基人之一,同時也是歐洲漢學研究中心從意大利轉移到法國之前的最后一位著名的意大利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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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成果
《中國上古史》(1658年;拉丁文)《中國新圖志》(1655年;拉丁文)《韃靼戰(zhàn)紀》(1654年;拉丁文)《逑友篇》(1647年;中文)《真主靈性理證》(中文)《中國語法》(拉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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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1] 衛(wèi)匡國兩部漢學著作述評 吳孟雪 / 漢學研究. 第五集 [專著] / 閻純德主編. --
[2] 北京 : 中華書局, 2000. -- 578頁 ; 20cm. -- (中國文化研究漢學書系). -- 7-101-02698-2 : CNY30.00
[3] 國外漢學史 [專著] / 何寅,許光華編著. -- 上海 : 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2002. -- 675頁 ; 20cm. -- 7-81046-879-0 : CNY32.30
[4] 論衛(wèi)匡國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的地位與作用 沈定平
[5] 中國國家圖書館 http://form.nlc.gov.cn/sino/show.php?id=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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